风凉的阿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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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谢】沈先生的奇妙见闻 上 (现代架空)

0.

——这是一场诈骗。


1.

沈夜讨厌医院。

当然,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不怎么喜欢医院。

有个不好笑的笑话,说医院若想打广告,千万不可选择常用的“欢迎再来”。

偏偏沈夜这么多年来,总是要一次次“光临”。

沈夜讨厌医院的装潢和气味,狭窄的病床,窗口的嘈杂与廊道死一般的寂静,吃完一盒还有一盒,输完一瓶还有一瓶的药,挂在床尾每天毫无新意的记录表。

但是这些负面的厌恶情绪要在见到沈曦之前消散。

他总是微笑着踏进沈曦的病房,手里拿着沈曦爱吃的小零食,或者她爱看的故事书,镇定地告诉沈曦,说她很快就能好起来,身体一好就出院去玩,去爬山,去海边游泳,去游乐园,去逛美食街。

沈曦自小因怪病只能常年住在医院,生理发育和记忆都陷入某种停滞状态,很多事情沈夜一遍一遍地说,沈曦一遍一遍地忘,她不记得自己如何生的病,遭受了怎样的痛苦,只记得在巨变到来之前牵着哥哥的手要去买金丝果酱。她的身份证上显示她已经成年了,可瘦弱矮小的身躯和脸上天真的神情让她怎么看都还只是个孩子,她至今的阅读量和理解能力都维持在得病的那一年,沈夜办公室桌上的儿童绘本和粉色发卡让属下以为老板私下已成家还有个女儿。

 

2.

“瞳,我手机中病毒了。”沈夜说。

瞳头也不抬:“换一个。”

“我不是病毒,手机很好,不用换的。”

这话不是沈夜说的,是手机说的,准确来说,是手机屏幕里一个人形q版三头身说的。

瞳终于舍得多给一个眼神,打量了一遍那个活泼的小桌宠,还挺可爱,又用探究的目光打量沈夜,面无表情的脸上写着“原来你还有这种爱好”。

沈夜为了挽救自己的形象不得不解释道:“这不是我下的,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来的,删都删不掉,你帮我看看。”

“删不掉?”瞳拿过手机,说话的小人坐在最上边的图标上冲着他笑,活灵活现得像个真人,而不像个干巴巴的程序。

令沈夜感到困扰的还不是删不掉的问题。这个“桌宠”太过智能,智能到让人毛骨悚然,甚至会因为无聊主动找沈夜聊天,哪怕沈夜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这只桌宠还是能够随心所欲地发出声音,换了个普通人说不定会屁滚尿流地去找道士高僧祛除污秽,不过沈夜不信神佛,第一反应是有竞争对手想整他。

桌宠坐在右上角app的图标上,瞳伸手戳他,他竟然还会有反应,摸头会避开,戳肚子会被挠痒痒一样笑,他跳到另一个图标上,说:“我真的不是病毒,这手机还可以正常运转,只是多了一个我而已。”

瞳明显开始对这个神奇的小东西感兴趣:“你的文件夹在哪里。”

桌宠警惕起来,眼神却试图望向沈夜:“我也不占什么存储空间和内存的。”

沈夜怒了:“128g你用了一半这叫不占?”

但是沈夜却找不到这多出来的巨大文件放在哪里,没法删除,恢复出厂也没用。

瞳却问:“你有名字吗?你还记得你的制造者吗?你是怎么进到这个手机的?”

桌宠听了这话,却陷入迷茫:“我……都不记得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叫什么名字?”

这反应怎么看都不像桌宠,倒像沈夜捉了个活生生的人放进去。

瞳又将手机连上电脑,检查了两个小时,最后一无所获地还给沈夜:“放心,不是病毒,对你的正常功能不构成损害。”

隔壁装作认真工作实则神游天外的工作人员忍不住瞟了沈夜一眼,目光在腿间多停留了数秒。

沈夜说:“瞳,话要讲清楚,是我手机的正常功能。”

“哦。”

手机里的小人都在偷笑。

 

3.

伴着桌宠随意打开的音乐,沈夜铁青着脸一路开到医院。

停好车,沈夜突然觉得这个小人跟现实中的一个人很像。而且,昨日他确实也将自己的手机给那个人捣鼓了一阵。

十有八九是那小子装上去的,他本来就天马行空热衷于搞点新奇的玩意儿,之前怎么就没怀疑过他呢,等会儿好好找他算账。

桌宠跺了跺脚,熄屏的手机又亮起来,他看见沈夜的神色舒展,不再郁结。是因为要见到什么人,所以开心起来了么。

 

4.

一个月前的某日。

“哥哥!”沈曦精神很好,看到沈夜进来,迟疑了一下,很快就认出这是她的哥哥,开心地向他招手。

沈夜注意到小曦床边坐了一个陌生人,是个看起来还一身学生气的年轻男人,穿着医院过于宽大的病号服,手里摊开的是上周沈夜带过来的图画书。

这个年轻人眉眼柔和,气质干净,但沈夜不免还是生出些警惕,眼睛盯着他:“你好,请问你是?”

陌生人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来自我介绍:“沈先生您好,不好意思,我是隔壁病房的,我姓谢,叫谢衣,今天上午小曦不知为何一直在哭,我看医生护士们都在讨论,便过来看看她。”

沈曦嘟起嘴巴辩解:“小曦才没有一直在哭!就哭了一会会而已。”

沈夜本来要发火,想骂护工没有及时给自己打电话,才想起原来请的护工昨天突然说回老家,临时找新的护工也没那样快,要明天才能到岗,沈曦昨天还自己担保说已经可以照顾好自己,没关系的。理智上明白既然医院方面没有通知自己,说明小曦只是情绪上来了一阵,没有大碍,但沈夜仍旧充满着愤怒,既有对别人的,更多是对自己的。

沈夜对谢衣道:“谢先生是吧,多谢你陪小曦,我看小曦还挺喜欢你。”

说的尽量和蔼,酸味弥漫,谢衣又尴尬,又觉得好笑,摆摆手说:“没有没有。还有,那个,不用叫我谢先生,感觉好奇怪啊。”

沈曦拉了拉哥哥的袖子,眨着大眼睛说:“谢衣哥哥很好,华月姐姐、沧溟姐姐她们小曦也很喜欢,但是小曦还是最喜欢哥哥了!”

即使有外人在旁,沈夜也压不住上扬的嘴角,轻轻地拍了拍沈曦的头,含笑道:“小曦也会哄哥哥了。”

谢衣在一旁,看似低头发呆,实则偷偷仔细观察沈夜的眉毛,似乎还在憋笑,沈夜其实发现了,但是心情不错,懒得理他。

以谢衣的年纪,大约还在读大学,在沈夜看来也就是个小孩子罢了,他一个成熟稳重的社会成功人士,又怎么会和小孩子计较。

 

谢衣很有眼色地早早告辞,不打扰兄妹聊家常。沈夜不动声色地向沈曦打听此人,得到的信息不多,只知道谢衣是本地重点大学的高材生,本来要出国,忽然被查出了病症,不得不留下住院观察。

沈曦皱着眉头说:“我觉得谢衣哥哥好倒霉呀,但是谢衣哥哥总是在笑,一点儿都不难过呢。”

这几间相邻的病房里住着的病人往往都是些得了奇怪病症,要常驻于此的,兴许以后的人生,就永远要在医院里度过,谁会不难过?

沈夜边给妹妹喂水果,一边说:“小曦也要向他学习,要经常开开心心的。”

虽然素昧平生,萍水相逢,联想起小曦、沧溟乃至自己,沈夜也不禁为谢衣感到可惜,无论是从刚才短暂的接触还是小曦的口中来看,谢衣都是一个很惹人喜爱的人,聪明,乐观,善良,落落大方,外形也上乘,平日必定是众人艳羡仰慕的对象。然而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一句天意难测,云淡风轻,着实承受着这份难测的凡人无论优秀与否都会在命运的拨弄下身不由己。这个道理,沈夜的父亲过早地告诉他——天命难以违抗,强大的权力往往也伪造成天命,令人束手无策,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掌握强大。

沧溟十五岁那年要求转院的原因,是她不想听到医生护士和别的病人,用那种惋惜的语调谈论她曾取得的成绩和本应有的耀眼未来,不想看到他们用那种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眼神对她表示同情。

“那会让我更加沮丧,更容易钻牛角尖。”当时正处于青春期,以某种隐秘方式度过叛逆时代的沧溟说,“世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我?我那么努力,为什么突然就成了废人,所付出的毫无意义?阿夜,我不服气,我真的不甘心。”

后来沧溟出国治疗,不知真的是国外条件更好,还是没有闲言碎语,她情形一天天好起来,也不常住院了。她终于可以继续她未完成的梦想,尽管因为身体还有些遗憾,但本来人生岂能事事圆满。

沧溟给了沈夜一点希望,让他觉得,也许小曦也是可以好转,甚至痊愈的。

沈曦咽下甜滋滋的水果:“小曦会的,小曦每天都很开心。”

 

5.

推开病房门,沈夜发现今天谢衣并没有在这里陪小曦看书。

沈夜发誓自己没有任何失望的情绪。谢衣也是病人,不可能天天有那么好的精力陪伴沈曦,况且沈曦又常会把认识的人给忘了,一遍遍地自我介绍,重新认识,实在耗人热情。

“哥哥”沈曦问道,“做完手术是不是就醒不过来了?”

“……小曦,这是谁告诉你的?”

“没有人告诉小曦,小曦听到的,他们说,隔壁病房有个大哥哥,昨晚做了手术之后,一直睡到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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