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凉的阿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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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手游】暮云阁闹鬼记 中·薤上露

预估错误,得分三章了OTL中篇主要是楚萧


中 薤上露

忽到窗前疑是君

 

 

7

夜色浓稠,无风无星,一钩残月蒙着湿漉漉的雾气,半死不活的虫鸣只添几分死气,人间的窗子也都熄了光,像一双双黑黢黢的眼,唯有偶尔几点灯火,有人春宵一刻醉死温柔乡,有人却是夜半劳作多得几文,还有人,不过是无聊寂寞。

室内灯焰如豆,也仅仅只照得亮一方案几,萧疏寒提笔又放下,思来想去,给家中的信上终究只有“安好,勿念”几个字。

又觉不妥,笔沾饱墨汁,欲要起笔却只留下墨点,萧疏寒微微叹了口气,像是回应他的愁闷,自头顶传来清越的笛声,把黏稠的夜都搅得松快些。

萧疏寒静静听了一会儿,笛声愈发起劲,没有止歇的意思。他推开门,跃上屋顶,罪魁祸首果不其然正吹着笛子得意洋洋。

“原来楚兄真正的爱好是踏人屋顶,扰人清梦。”

“我是登高临风,有感而奏,妙乐只供知音,闻后有心者自来寻我,无心者无事入耳,酣眠正香,何来扰人一说?”

“强词夺理,向来是你强项。”萧疏寒摇摇头道,嘴角却噙着点笑意。

楚遗风倒是眉飞色舞,笑道:“瞧你唉声叹气不痛快得很,唤你上来吹吹风。你和我差不多大,板着张脸老气横秋,岂不衬得我幼稚,不好不好,人生短短数十载,活得开心点才是正理。”

萧疏寒低下头,轻声道:“我有时很羡慕你。”

“什么?”楚遗风没听清,便凑了过去,随手捧起萧疏寒一缕头发,抽抽鼻子,“你用的什么香?比你们武当大殿燃的好闻多了。”其实也不见得好闻,无非是长生殿的香混着中药苦涩的气息。

萧疏寒慌乱地后退几步,脸颊绯红,直直瞪着他,楚遗风愣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和轻佻,连忙诚恳道歉。

萧疏寒问道:“你平时对其他友人,也是这般……这般……亲昵么?”

“抱歉抱歉,我这人平时没那么讲究,我没有别的意思啊。不怕跟你说实话,你还真的得算我唯一一个好友。怎么,我这种人看起来就像朋友遍天下的?认识嘛,我是认识不少人,只是懒得与他们做什么朋友,合不来,他们看不惯我,我亦瞧不上他们。”

像是话本子里合该天下瞩目惊才绝艳浪荡落拓的主角,却跟总觉得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小道士说,别看我整天乐呵呵的,我同你,是一样的。

一样孤独。

楚遗风伸了个懒腰,在屋顶寻了稍稍平整些的地方,仰躺下来,枕着手臂望夜幕。

“萧疏寒,同你做朋友以来,我一直好奇一个问题,你们修道之人,求长生吗?”

“求道之人,不乏孜孜于长生久视之道者。”

“那你呢?”

“……不。”

“为何?你的父母送你来武当,大概就是希望你能不再做个要随时提心吊胆性命的病秧子,希望你能活得健康长久吧?”

萧疏寒无法学他那样自在地以屋顶为床,只在他身边缓缓坐下,一同望向除了一钩惨兮兮的残月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夜空,道:“自我学道以来,也常常为生死困惑,仙人们求仙草,炼仙丹,却无一得以真正羽化登仙,长生千万年。想来,人有生必有死,正如四季轮转,日月更迭,天地变化无常,没有什么是人能留得住的。不必要的妄念,反倒令人生也不痛快,死也不痛快罢了。”

“哈,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比起死,有时候我更怕老,老成老糊涂,固执又蠢笨,剑都拿不动,还满脸涎水眯着眼挣扎要活下去,太难看,又太难堪。江湖儿女,不如将生死置之度外,死得其所,也算好下场。”

“你还说我老气横七,你尚未至弱冠,竟就想这些。”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谁会想死啊,这世间好酒没喝几口,名剑没碰几把,美人都没见着几个,我可舍不得死,再怎么说,我得等你当上掌门,到时候喝酒,没钱就喊一声账记武当掌门头上,好不快活。”

“只怕以你之作风,仇家多得比你武艺增进还要快,你逍遥不到那时。”

楚遗风依旧不以为意,嬉皮笑脸道:“那你千万要罩住在下啊,萧掌门大人。”

蜉蝣朝生暮死,人何尝不是如此,薤上露,何易晞,华山若是没有厚厚的雪,地上大约是洗不干净的斑驳血迹,楚遗风自小听着,看着这些故事,也总觉得,身为华山七剑,大概总是没法安稳活到七老八十的。

说着,楚遗风又摸出笛子,吹起了曲。曲子萧疏寒未曾听过,十有八九是楚遗风自己作的,甚至是现编的,说不得好听还是难听,总归是令人不那么舒坦的——也许是因为不按套路,也许是因为没有章法。

“喂,小子,别吹了,以后也别再来扰民了,答应了,我请你喝酒。”

岳道怀不知何时站到了屋顶下,手边还牵着探头探脑的闻道才,朝楚遗风喊话。

萧疏寒慌慌张张站起身,还低头审视自己着装是否有不妥,楚遗风倒是不怕,翻身跳下去,一边笑道:“有好酒,那在下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他落地动静不小,把闻道才吓得蹿回岳道怀身后,扒拉着岳道怀的腿,怯生生伸出个脑袋。

萧疏寒也从屋顶下来,站在岳道怀面前,感到十分难为情:“大师兄。”

岳道怀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脸上甚至都还是微微笑着的,只是将闻道才向萧疏寒那儿一推:“平日里楚少侠轻功使得好溜得快,我也不知你二人关系竟这么好……诶别脸红脸红我不说了,不是怪师弟你,就是我好不容易把这小祖宗哄睡着,你这朋友的笛子声又将他吵醒,非闹着要来打夜半吵人的贼子,你同他解释。”

 “这……我……”萧疏寒本就不太擅交际,对付小孩子更是没法子,和闻道才大眼瞪小眼。楚遗风见此情此景,揽着萧疏寒肩哈哈大笑,还俯身捏了把闻道才的脸,孰料闻道才张口就咬,给楚遗风腕子上留了好深个牙印。

楚遗风委屈巴巴地看向萧疏寒,萧疏寒扭头不看他,故作冷淡道:“活该。”

岳道怀摸摸闻道才的头:“别看他小,武学一道上是个小天才,反应可快得很,楚少侠大意了。”

闻道才奶声奶气地说道:“大师兄,我们的桃花酿不许给这个人喝!他不是武当的,而且他还欺负萧师兄和我!”

楚遗风忽略掉对他来说不重要的话:“桃花酿?对了,武当桃花开得这么好,想必桃花酿滋味是一绝。”

岳道怀无奈道:“我何时说要请他桃花酿了?”

闻道才这才想起桃花酿是他和大师兄的秘密,惊慌地捂住嘴,可为时已晚,这下连萧师兄也知道这秘密了。

楚遗风怕被再咬一口,努力没有笑出声,与萧疏寒对视一眼,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楚遗风又道:“好啦好啦,小朋友,在下虽然爱酒,但从不夺人所好,方才我就当什么也没听见。说起来,其实我之所以会夜半吹笛子,原是半夜来等奇景,实在太无聊,怕自己睡着,看你们一个个鞋子都没穿好就跑出来找人也挺好玩——诶呦疏寒你下手轻点轻点,我错了我错了,不该来扰人清梦。”

闻道才从楚遗风的举止行动就看出来此人功力身法,知晓自己绝不可能打得过他,虽然心里不爽,也只好作罢,接着就发困,岳道怀趁机抱起他,送他回房睡觉。

入睡前,闻道才还恨恨地说:“大师兄,下次那个华山弟子再来,你就把他打跑,等我以后长大变强了,一定要把他打得七零八落,叫他不许在踏进武当一步,更不许欺负萧师兄。”

岳道怀失笑:“你究竟是从哪里看出他欺负你萧师兄了啊?”

“你看萧师兄,平时冷冷清清的,从不失态,刚才连话也说不好,还一直往那个人那边看,他说一句萧师兄要看一眼,他不说萧师兄也要看一眼,萧师兄肯定是被欺负了,找机会要报仇。”

岳道怀对小孩子天马行空自圆其说的逻辑束手无策,也不与他解释,心内暗道,即便是欺负,那也得是你萧师兄心甘情愿。

 

8

“楚前辈,您真的不能自己去找我们掌门吗?”

“叫你去见见,你怎么这么犯难?你怕疏寒?”

“倒也不是怕……也不是不怕……楚前辈你这种从少年起就一鸣惊人腥风血雨的人是不会懂我们普通弟子不想跟掌门打照面的的心态的。”

黄乐很少主动去找萧疏寒,说实在,他这种弟子,跟萧疏寒,是真的不熟不亲近,何况萧疏寒又是那么个仙人似的的人。虽然听了大半夜八卦他心中对师父和各路师叔伯都产生了极其微妙的心态,但距离感并未削减。

 

负责巡夜的也是致虚弟子,今天值班的这个跟黄乐私交尚好,听黄乐房里还有声音,在门外扣了扣门:“乐乐,你怎么还不睡啊?等会儿师父亲自来查房的,你别自言自语了,快点睡吧。”

黄乐自暴自弃:“我讲梦话。”

巡夜的师兄:“你这是清醒了还是真在讲梦话呢?不会是房里藏人吧?噫,你这几天失魂落魄的不会是——”

“别乱想了师兄,我马上睡,你辛苦了,快点巡完换班回去睡吧。”我说有个鬼你又不会信。

“啧啧,真是师弟大了不由师兄,泼出去的师弟嫁出去的水,嗯,好像不是这么讲,该怎么说来着。”

黄乐瘫倒在床上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为什么跟他关系好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好累。

楚遗风觉得好玩,飘在半空笑个不停。

黄乐看着他:“好羡慕前辈啊,做鬼了无牵无挂,倒是比做人轻松得多。”

“年轻人不能乱讲这种话。其实吧,自由是够自由了,没几个人看得见你听得见你,多无聊,你最想找的人说不定也看不见你听不见你,好惨的。”

楚遗风尽量说得轻描淡写,轻快欢乐,可是谁听也不会觉得这是快乐的事。

黄乐试探地问:“那……要是掌门也一样,感知不到你呢?”

鬼魂沉默了片刻,随即不以为意地说:“没关系啊,我就是看看他,虽然我怎么死的我不大记得了,但我可能牵累了整个华山和武当,要是他能看见我……还是看不见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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