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凉的阿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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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李】梦归乡 中上

2

李忘生刚到华山的时候,谢云流正好也是最难管的年纪,对新来的师弟并不算热情,一旦对上就总是板着张脸,爱搭不理,师弟不肯喊,名字也不肯记,不客气地用“喂”来称呼。他不欢迎的态度实在太明显,哪怕是还是孩子的李忘生也瞧得出来。换做别人倒也罢了,你不喜欢我,我也懒得理你,但李忘生是个颇有点一根筋的家伙,在十多岁的时候特质尤为明显,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便执着地要去问一问谢云流。

“师兄,忘生可是有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

要说有什么,也没什么,就是做哥哥的突然发现家里多了个小弟那样的微妙情绪,既有些好奇和欣喜,又因陌生而排斥,还隐隐担心师父是否会转移注意力,会偏心。谢云流还没想好到底怎么对待这个小师弟,就被一日三顿地堵着问,实在是没招,看着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孩子,又说不出重话,便道:“生气倒没有,只是你这个人嘛——要不陪我喝酒,喝了我就认你是我师弟。”谢云流只是随口一提,想摆脱李忘生。他知道这个小师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养的一身细皮嫩肉,吃食都讲究得不行,连片姜都能辣到他双目泛红,行事端方,一板一眼,师父说要练剑一个时辰,打坐两个时辰,他就会老老实实练一个时辰剑,端端正正打两个时辰坐,绝不偷懒,绝不中途歇息说喝口水再继续。这样无趣的人,哪里可能会喝酒。

没想到李忘生沉默片刻,竟然说:“……只要陪你喝酒,你就不会再总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了吗?我可以喝。”

谢云流原本已打算甩轻功走人,听得此话,惊得把李忘生上下打量许久,最后大大方方笑道:“你倒也有趣。算我这个师兄做的不好,给你赔个不是,看你一脸严肃,总觉得你是装模作样给师父。”

李忘生有些茫然:“那这酒……”

谢云流不大温柔地拍拍李忘生的头头,把李忘生每日清晨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都给揉乱,不以为意道:“你才多大,个子都还没长呢,要小小年纪就成了酒鬼长不高,我恐怕要在思过崖待到天荒地老。”

明明你也没比我大几岁。李忘生想。

但是确实要比我高很多。

李忘生抬头看着大师兄,悄悄在心里比划两人的身高,暗自计划着以后还是早些歇息,要尽快长得和师兄一样高才行。

 

3

谢云流喜欢下山,吕洞宾经常闭关,他就经常偷溜下山玩。以前没人管他,后来是有个过于老实的师弟,谢云流便养成了每次下山都要带点什么东西回来的习惯。

按谢云流的话,这就是“封口费”。

李忘生道:“师兄,我又不是那蹒跚学步的稚童了,不需要这些,再说,即便没有封口费,我亦不会说的。”照大师兄这犯禁频率,要是次次都向吕洞宾告状,他自己嘴巴就要先废了。

“哎呀,我知道,这不你老是不肯跟我一起去玩,你师兄我想着咱们华山上除了雪还是雪,实在没什么好玩的,再不来点新鲜玩意儿,你这木头再过几年就要成雪人啦。”

谢云流说着话,手上还不老实,就要去揉李忘生的头,李忘生拦住他的手,无奈道:“师兄,我方才好不容易整理好,你不要又弄乱了。”

谢云流最是看不得李忘生那整整齐齐规规矩矩不出半点纰漏的样子,非要弄出点动静不可,不是把人头发弄乱,就是把人衣服弄乱,再不就是要捏捏李忘生的脸,看他滑稽的表情哈哈大笑。

又被捏红了脸的李忘生深吸一口气,手按在剑柄上:“师兄,今日练习未完,你既正好有空,我们复习昨日所学吧。”

谢云流一听,足尖轻轻点地,身如轻燕,眨眼已跃到附近的高石上,悠悠道:“谁说我有空的,我今日还要下山采买点东西,师弟你慢慢练,明日咱们再来过招。”说着,便往下山的方向飞去。

李忘生也并没有意外,淡然地拔剑出鞘,自己练习起来。

谢云流根骨佳资质好,算是个顶顶的天才,学剑法习经书都极快,李忘生虽非愚笨之才,但要跟上谢云流的进度是要费一番功夫的。他从不气馁,也不自卑,师兄半个时辰就可融会贯通而他不行,那他就多练,多琢磨,多花时间,总能追上。谢云流看起来心高气傲,却绝不嘲笑他的认真,虽偶尔嘴上嫌他太迟钝不会举一反三,但只要他有问题要请教,谢云流一定会认真耐心地答。谢云流有时候囫囵吞枣,忘了点关窍,也从不会遮着掩着,而是极其自然地向李忘生请教,理直气壮地好像不是他有求于李忘生,而是在考校师弟。

日色渐晚,残阳落霞催着倦鸟归家,李忘生也终于筋疲力尽,收剑。论剑峰视野开阔,远山层峦,清晨日暮都自有一番美景,李忘生静立看着日头沉进西边的山峦里,也顺便等着谢云流回来。

谢云流若要下山过夜是一定会提前说的,如果没有特别嘱咐,那就是当夜就会回来。

就是不知这回又要带什么东西回来。

没想到的是,谢云流这回没给李忘生带什么东西。

带回来的是一个大活人,尚在襁褓中哇哇大哭的婴孩。

李忘生和谢云流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件事,还是要报告师父吧?”

谢云流烦躁地挠挠头:“他老人家闭关也快出来了,等他出来再说,先别去打扰他。”

李忘生点点头,又问道:“师兄,这孩子哪里来的?你会照顾吗?”

小娃娃是谢云流下山时在山脚捡到的,烫手山芋捡到手里就没道理再放回去,是以谢云流一个还没跟姑娘牵过小手的毛头小伙子只能苦哈哈抱着一个娃娃在集市上挑一切他能想到的婴儿所需要的东西。

谢云流没好气道:“当然不会,难道你会?”

李忘生连忙用力摇头,甚至还后退几步。

小孩子是很可爱,但是太脆弱,又太沉重,他们显然还不觉得自己能够完美地负起这份突如其来的重担。

李忘生想了想:“我去观微阁翻翻书,看是否有相关书籍可以参阅。对了,他有什么身份的标识或父母放的信物吗?或许他的家人并非有意,现在正在找他。”

“只有张纸,写了‘洛风’两个字,或许是他的名字。好了,你快去快回,我去给他煮点东西吃。”

 

好在洛风这孩子生命力也顽强,什么都吃得,睡也睡得好,在两个自己都还是半大孩子的少年人照料下依然茁壮生长。李忘生抱来的一人高的江湖话本子中还当真有不少养孩子的篇幅,譬如孩子哭可能是渴了饿了尿了,譬如什么材质的尿布最合适……

吕洞宾一出关就看到自己大徒弟抱着个婴儿和小徒弟一起跪在自己门口,谁也不知道那个时刻他心上掠过了哪些念头。

在谢云流把事情解释清楚后,吕洞宾慈祥地看着婴孩咧开嘴乐呵呵的样子,瞥了一眼面上无所谓实际紧张得手都在发抖的谢云流,淡定道:“既然此子与你有缘,不若你就收他为徒吧。”

谢云流眼睛一亮:“我真的可以收他为徒?”

“你想做的事,我哪次能拦你?去吧,华山天冷,婴孩不好常年待在屋外。”

“多谢师父!”

“嗯。忘生,你留一下,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4

洛风学会的第一个词,不是爹娘,而是“师父”。

洛风完整地说出“师父”这个词的时候,尽管说的非常不标准和含糊,但挡不住谢云流的嘚瑟,就差没当场开坛酒庆祝,晃着李忘生的肩说你听见了听见了吗风儿喊我师父了,那样子让李忘生都不忍直视。

不过李忘生在照顾洛风上也没少花精力,当即还有些许不平,推开谢云流,凑近洛风,轻声道:“风儿,喊师叔。”

洛风瞧着这个很熟悉的人,只顾着笑,并不肯好好说话,依旧发出些不明所以的音节。

李忘生再次哄他道:“风儿乖,喊师叔,喊了就让你师父以后给你买一仓库的糖葫芦。”

谢云流调侃道:“师弟你学坏了,哄风儿还要用我的钱?”

洛风自是听不懂,还在咧着嘴傻笑,露出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几颗乳牙,啊啊地叫着。

李忘生有些失望,便回谢云流道:“你哪里还有余钱,不晓得这些年向我借过多少钱了,哪次记得还了?”

“咳,咱们师兄弟,一家人,干嘛分得那么清楚。再说我现在花钱大多在风儿身上,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忘生伸手戳戳洛风的小脸蛋:“可惜你只会喊师父,不会喊师叔对不对?”

洛风对“师父”这个词有反应,伸着两只手在空气中乱抓,黑溜溜的眼珠子盯着李忘生,响亮而口齿不清地叫了声“师父”。

谢云流哑然,李忘生失笑。

李忘生看谢云流大受打击,便安慰道:“想来风儿还小,哪里知道说话,不过是像鸟儿一般学舌,你也不必挂怀。”

谢云流煞有介事一本正经道:“罢了,我觉得师弟你以后还是不要来带风儿,免得把呆气传染给他,我可不想到时候面对一个大呆子,一个小呆子,头痛。”

李忘生跟谢云流关系越来越好,说话也越来越有少年人的朝气,不再对谢云流无端的指控束手无策:“是师兄自己半夜被吵的快哭了抱着风儿来找我的吧?”不止一次,谢云流半夜把李忘生吵醒,将哭闹不休的洛风往李忘生手里一方,自己扯了两坨棉花堵耳朵,霸占李忘生的床呼呼大睡起来。

谢云流勾住李忘生的脖子笑道:“你这木头别的没学会,与我吵架倒学得炉火纯青。”

李忘生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师兄指点有方。”

洛风看没人理他,眨巴了几下眼睛,便睡了过去,睡得直流口水。

小祖宗熟睡了,他们也不愿吵醒他,蹑手蹑脚地离开。

一到门外,谢云流就问道:“师弟,你去过九老洞吗?”

李忘生摇摇头:“那处是有何情况?”

“也没别的,就是那里其实有个怪人,武功不错,还藏了几坛子好酒,请你喝点儿。真的是好酒,你不尝尝可惜了。”

“可是……”

“别可是了,你喝不喝?喝个酒你别跟受刑似的啊。”

李忘生叹了口气,道:“师兄有令,忘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过谢云流和李忘生自己都没想到,世上是有人的酒量,真的会差到喝一杯就倒。

有好好的房间谢云流嫌没气氛,有好好的亭子谢云流嫌视野不行,非要拉着李忘生飞到屋顶上。所谓对酌,对风对月,对山对雪,对良辰好景,对知己眼前人。

谢云流杂学百家,对自己所喜之物更是了解甚多,看李忘生盯着酒杯里琥珀色的酒液迟疑,于是就酒之色香味侃侃而谈,从古讲到今,从名酒讲到宝剑,李忘生也听得入迷,酒都不知不觉一杯下肚。

谢云流看李忘生听得认真,眼睛专注地望着自己,当即就洋洋得意飘飘然,讲得更加起劲,语调慷慨激昂,在搜肠刮肚确认实在没货后,才意犹未尽地停下,又喝了口酒润喉。他注意到李忘生杯中已空,不由道:“不错嘛,一杯都喝完了,怎么样,感觉如何,是佳酿不错吧?”

李忘生迟缓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杯子,呆呆地说:“哦,喝完了。”随后一阵天旋地转,眼中之景好像盘古开天时侯不慎倒分天地,身子摇摇欲坠,还好谢云流眼疾手快,在李忘生倒下前接住了人,要不然掉下去就是一桩惨案。

李忘生双颊绯红,昏睡得很沉,谢云流轻轻拍拍他脸:“师弟?李忘生?这就醉啦?”

李忘生小声嘟囔了一声什么,像赶蚊子一样挥开讨人厌的手。

谢云流叹气,自言自语道:“个子是比初来时长了许多,这酒量……难怪不肯喝酒。算了,日后行走江湖怕是一滴酒也不能让你沾,否则指不定迷迷糊糊被人卖了。”

认命的谢云流扛着不省人事的李忘生回房,还好洛风大约晚上吃得很饱,现在睡得很甜,要不然谢云流又要照顾醉鬼又要照顾小孩,真是想自裁了事。

洛风的婴儿床摆在谢云流房里,和谢云流的床并不紧挨着。说起来,洛风专供的婴儿床还是由李忘生根据书上所记载画出图纸进行理论指导,谢云流动手做出来的。李忘生倒是也想动手帮忙,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天分,尽会添乱帮倒忙,谢云流只让他在一旁打打下手。

洛风很乖,醉鬼也格外地乖,谢云流观察许久,确认李忘生不会醉中呕吐把自己噎死后,才放下心来,收拾一下准备入睡。入睡前又记起师弟有穷讲究的毛病,只好把他扶着坐起来,替人将发带拆了,外衣脱了,还给他擦了把脸。途中李忘生睁了一次眼,也不知醒没醒,含混着黏黏糊糊地喊了声师兄,像是撒娇,然后就继续闭上眼。由于李忘生上山几年都从未用过这样的语调也从未撒过娇,谢云流还愣了小片刻。

最后去给洛风换了次尿布又掖了掖被子,回来把李忘生搬到里头那半边免得睡到一边掉下床,自作自受劳心劳力的纯阳大师兄这才终于能够进入黑甜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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