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凉的阿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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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藏】竹马与宿敌 一

非典型策藏

主攻第一人称请注意


1

我是一个最讨厌争斗的人,我连讲价都不喜欢讲,能避的我都避了,不得不面对的也都火速解决。

叶如星是最喜欢争的那种人,什么都要争,打架非得打赢,吵架非得吵赢,他说第二天是晴天,结果老天下了几滴雨,他都要跟老天生会儿闷气不可。

我觉得我们可能上辈子是深仇大恨的敌人,所以这辈子还得做冤家宿敌。

他比我小,又从小长得好看,我一直让着他。

后来我走了,他拦在门口,问我为什么要走。

小舅舅死了,干娘也去世了,我说,我要闯荡江湖,我父母皆是天策子弟,如今天下尚未平定,我不能有辱门风。我说了一大堆,因为我知道家里只留下他一个他会很寂寞,但我不舍得带上他跟我吃苦,所以我要用很多理由来说服他——其实我知道我不可能说服他,我主要是得说服自己。

“你要加入天策?”他总是一针见血。

见我默认,他像颗小炮仗似的冲上来,踮起脚气势汹汹地抓住我领子,恶狠狠地:“你忘了你舅舅说的?你不能入天策!”

他眼眶都红了,天可怜见的,我差点又心软。

“他觉得我母亲父亲都壮年而死,天策太危险,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做贪生怕死的缩头乌龟?如今神州大地贼子肆虐,战区百姓水深火热,我自当也尽一份力。即便不入天策,也要做个大侠,行侠仗义。”我正气凛然地说。可我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

“那你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不带着我?我也可以跟你一起的!”

我不由得叹气:“你还小,没必要跟着我一起,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放心,我永远都是你哥,我会回来看你的,再说,你在藏剑不是还有好多东西没学,先学完嘛,又不着急。”

叶如星朝我吼了一声,说我不是他哥。

我理解他还在气头上,没跟他计较,我按下他的手,拍拍他的肩,随即吹口哨叫来我的爱马,上马走了。

我都没敢回头看。

我怕一回头,我真的又心软。

没想到我这一走,建功立业没成,老弟也没了。

那次不像话的告别以后,我很久没能回去,也很久没有见过叶如星。一开始是在天策,刚做个小新人实在太忙,后来,有次战役太过惨烈,我同小队的人全死了,只剩我一个被救回去,捡回一条命后脚跛了。脚跛也没什么,但是我只要待在军营,就会夜不能寐,眼前是队友们的尸体,各种各样的尸体,随军大夫劝我离开一段时日调养。

大夫是万花谷中人,万花谷都是隐士,但他不喜欢那样的假桃源,因此出来尽他所能行善。

他说,你这是正常情况,打仗打多了难免有后遗症,你虽还年轻,但退伍的话也不算年纪大。我收拾行李辞行。

这样一事无成,我也不好意思回去,就这么潦倒落魄地漂泊江湖,混了几年意外地混出了点名头,后来有个朋友认为我单打独斗可惜了,介绍我加入浩气盟。但是我已经失去了少年时最诚挚的热忱,甚至有点害怕任何组织,所以我拒绝了,但是我答应做个散客游侠,当浩气盟的外援。

于是就在某次帮忙争夺阵地中,我意外见到了叶如星。

尴尬的是,我在蓝汪汪的队伍里,他在红彤彤的队伍里。

他混得还不错,是个领队的小头目。

本来都打得胜负已分,一边一半的地,若有不服下次再打,但我看见了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得人都傻了还是这些年酒精坏了我的脑子,我竟然第一个反应是站出去特别高兴地朝他挥手:“如星!好久不见!”

与我相比,他的反应可能还好理解一点——对着我冲过来就是一剑。

好在是轻剑,稳稳地横在我颈侧。

他长大了,少年气未脱,可戾气更深,那眼神我看了都有点害怕

叶如星盯了我一会儿,忽然笑起来。他笑起来还是很好看,这个好看和以前的好看不太一样,以前他笑起来的时候,无论他犯了什么错,我都想原谅他,哪怕深知他本性,我也不忍苛责,现在的好看,却让我觉得陌生和不舒服,让我感到难过。

他很轻很轻地说:“我终于找到你了。”

然后他收剑,带着他的人走了。

我失魂落魄地在原地站到了天黑。

后来我们又见了很多次面。都是在战场上。

我不是没想过去单独找他把事情问清楚,可是每次过去,我讲不了几句话,他就要跟我打,我躲吧,他又不高兴,说你不许逃避你必须跟我打,我就跟他打吧他又打不过我,更生气,然后就不理我了。

江湖上逐渐就流传开他与我是宿敌的言论。

他实在是太针对我了。

我们讲的话少,打的架多,我说你听我说,他说你不会懂。

我也是真的不懂他。我后来逐渐接受了他是真的恨我,我是个太差劲的哥哥。我们可能生来不是做兄弟,而是要做敌人的。

直到有次落单抗击一小队狼牙军时,他不知从哪冒出来,替我挡了一剑。

我浑浑噩噩抱着他回到浩气营地,我的好友一边替他诊治,一边不停地打量我,好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他问我:“你和这个恶人谷的,到底什么关系?”

真是八卦。

 

2

 

我的父母皆是天策子弟,他们在南征北战小半辈子后,却给我起名为,止戈。我无从知晓他们是厌倦了打仗希望我安生过日子,还是希望我有翻天覆地之能,一枪便可平定天下,换得海晏河清。

在我出生那天,狼牙突袭军营,我爹死了。我母亲忙于打仗,生我时年纪已经算大了,身体不太好,刚生下我,出了好多血,本就奄奄一息,听到这个消息,竟也一命呜呼,随我爹去了,临走前只来得及在我脖子上挂上刻有我名字的长生锁。

我成了烫手山芋,天策遗孤理应善待,但兵荒马乱之际,天策府内也腾不出人手专门喂养我,此时我母亲的弟弟已带着贺礼来到。他原本是来祝贺我的出生,没想到是来出席姐姐姐夫的丧礼。

我这位小舅舅与我母亲年纪差不了太多,文不成武不就,考功名不屑圣人之言,想跟着我母亲入天策,又吃不得那个苦,试图经商,于是天南海北四处跑,成天不见人影,妻子也不娶,钱也不见赚了几多。

据我母亲的好友说,原本谁都没想过让我这个不靠谱的小舅舅来照顾我,但他自告奋勇,并且保证不会让我颠沛流离吃苦头。他说他手头多少有点钱,会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好好照顾我。唯一的要求是,我,陆止戈,不入天策。

无论是当时我父亲母亲的好友还是现在的我,其实都能理解他。

他带着我离开洛阳这个伤心之地,一路南下。最终他在景色秀丽令人心醉的西湖畔安定下来,置办了个小宅院和铺面,老老实实做起生意,照顾我。

西湖边还有两个大名鼎鼎的江湖门派,藏剑山庄和七秀坊。

他一个不着调的大男人,照顾起我来手忙脚乱,原想着七秀皆为女子,便想着去七秀找人帮帮忙,可惜他少年时就与一名七秀弟子结过仇,在茶楼当着一大堆人的面说人家姑娘又丑又凶,人家姑娘气度涵养堪称上等,还没气疯,只是要他拔剑堂堂正正打一场,他躲在我父亲身后笑嘻嘻说你武功高强又怎么样,又丑又凶还是没人要。说完还顺便诋毁七秀坊都是没人要的老姑娘。

我父亲——当时我父亲还不认识我母亲,对这个路上结识的小少年很是头疼,小少年救过他的命,又不能放着不管,先是骂了一顿小舅舅,又好说歹说低声下气地向七秀姑娘赔礼道歉,可我父亲是个呆木头,办起这等事情效果不佳,小舅舅又在一边拱火,实在搞得我父亲一个头两个大。还好这时候我母亲来了,穿着天策红袍银甲英姿飒爽的女侠,亲自来找她那不省心弟弟的麻烦,揪着她弟弟耳朵押着他向姑娘道歉,赔钱,写道歉信,还与那七秀姑娘谈了好久的心,总算了结这一遭。

也不知究竟我母亲教训小舅舅的侠姿入了我父亲的法眼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父亲就对我母亲一见钟情。我父亲这块呆木头不会说情话,不会搞风月,只会跟着母亲入了天策,用行动来表示他的真心。

小舅舅原本一直是很讨厌天策的,他是个爱享乐的人,受不了当军人的苦,可在听说我父亲都当上天策的时候,他居然嚷嚷着也要去,最后考核的时候却又溜了,从此就常年在外漂泊,不怎么回来见我母亲。

小舅舅早已不记得这些旧事,但那七秀姑娘却记得,我小舅舅一踏进七秀,就被打了出来。我的干娘就是这个时候在七秀坊门口认识我小舅舅的。

干娘是个藏剑的姑娘,她这个人,怎么说,也难怪能和我小舅舅成为朋友,是个很奇怪的人,但是我很喜欢她,因为她会做好吃的,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我小舅舅与她认识没几句话的时间,就一起去酒楼喝酒。小舅舅说,干娘酒量不行,没喝几杯就趴了,干娘却说,小舅舅酒量太差,没喝几口就疯狂倾诉,搞得她该知道的不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第二日,干娘就牵着一只母羊到小舅舅的府上。

是的,我小时候是喝羊奶长大的,但我不能认一只羊做干娘,就只好认这只羊的主人做干娘。

在不靠谱的舅舅和干娘的艰辛拉扯下,我平安且活蹦乱跳地长大了。五岁那年,干娘离开这个温柔水乡,像我小舅舅曾经那样一人一剑漂泊在外。

可是我舅舅那时候好像说过,干娘真好,能追着喜欢的人走,天涯处处皆是故乡,比他运气好那么一点点。

我舅舅和干娘孤男寡女,都是大龄单身未婚青年,说闲话的人一直不少,只有我这个小拖油瓶知道我小舅舅和干娘确实半分暧昧也无,但我那时什么也看不出,并且心里是有点希望我最亲近的两个人能在一起的,便傻头傻脑地问:“小舅舅,你喜欢干娘吗?”

小舅舅没有害羞,也没有生气,他愣了愣,摸着我的头说:“要是我能喜欢她,她能喜欢我,这还真是皆大欢喜,天下太平。”

我听得出他的意思。

他不喜欢干娘,干娘也不喜欢他。

三年后,当我用矫健得跟只猴子似的身手爬到树上替邻居小妹妹拿纸鸢时,干娘抱着一个孩子,出现在我家门口。

我立马高兴地打了声招呼,干娘看着我,脸上却没有以前那种无忧无虑飞扬的神采,她勉强冲我笑笑,眉头却是皱着的。

她怀里的孩子就是叶如星。

叶如星并不是干娘的亲生孩子。

具体怎么回事,我不太敢问,我记得干娘回来那天,小舅舅和她喝了一晚的酒,两个人又是哭又是笑又是骂,吵的我睡不着觉。

干娘和小舅舅一直没有在一起。

可我们四人,真的就像一家人,我很自觉地把叶如星当亲弟弟,他嘴上不说,但其实还是很亲近我的。

跟我长个比长脑子快相反,叶如星是脑子长得比个子快,从小就是人精,很能逗干娘和小舅舅欢心。小舅舅经常戳着我脑门骂我:“你父亲是个大木头,你就是个小木头,养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木,气死我了。”

但他明明一点儿不气。

只是我越长大,小舅舅就越不愿见我。我不像叶如星那小人精,谁心里想什么一眼就看的一清二楚,我不是很能读懂别人的话外音,也不是很会揣摩别人的情绪,我是靠直觉活着的,谁喜欢我,谁讨厌我,我有天生的直觉,要不然也不会叶如星这小恶魔这么恶劣我还跟他一起玩。我很笃定小舅舅并非厌恶我。

但他真的越来越不想见我。就算与我相处,也很少看着我的脸。

叶如星说我太傻了,我肯定是长得像母亲,小舅舅见了伤心。

我看着水面上我的浓眉大眼,心想,我真的长得像母亲?

不过我也不怪叶如星,叶如星比我更惨,干娘从来不跟他说他的身世,他一度怀疑他是干娘的亲生儿子但是干娘怕丢人不愿意承认。

这个怀疑被他自己推翻了。

他抢了我的糖葫芦吃得欢,吃的腮帮鼓鼓囊囊还要说话:“就叶欣欣那种人,她会怕丢脸恐怕明天太阳要从西边升起。”

我结结巴巴地说:“小星,你不能这么说干娘,你不能直接喊干娘名字的。”

然后干娘就满身树叶,从树上跳下来抢过叶如星手里的糖葫芦。

她把剩下的糖葫芦直接吃了,然后义正言辞地说:“叶如星,牙还要不要了,还敢吃糖?”

叶如星根本不怕她,抬起下巴跟她对峙:“叶欣欣,抢小孩的糖,你还要不要脸?”

我吓得魂不附体,连忙捂住叶如星的嘴巴。

可干娘只是小孩子气地做了个鬼脸得意洋洋:“我是大人,你是小孩,你还要靠我养,我吃糖不会坏牙,你吃糖会坏牙!”

叶如星扒拉开我的手,与干娘对骂起来。

我苦着脸想,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能不能先走。全家四个人,只有我一个靠谱的,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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