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凉的阿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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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慕】杀死一只夜莺 二 (现代架空 ABO)

04

半年前,齐天河在齐盛安排的第八十八场相亲上,因为当着相亲对象的面,跟路过的夜总会的阿银姑娘卿卿我我二十分钟,被相亲对象迎面泼了一杯柠檬水。

于是他的第八十八次相亲依然宣告失败。

只是明明被泼了一杯水,狼狈不堪,齐天河却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呼吸都轻快了许多。

在他无力与齐盛抗衡的时候,任何一个因为看上他而愿意嫁给他的温柔姑娘都无异于自跳火坑,他从小优柔寡断,事事不成,只会逃避,但至少不是个黑心鬼,也不是个铁心肠。

在同一家餐厅,铁云霜正与她的父亲不欢而散。

铁衣堡同落日马场是老冤家,关系势同水火,两家的少东家自然也都互相不大熟悉,更何况落日马场自南下以后,与铁衣堡几乎没有再打过交道。

铁衣堡此次是来参加一个投标,铁云霜来到南国,见了些好风光,心境也开阔了些,有意想与父亲和解,没想到和解不成,又大吵一架,父女俩矛盾反而加深。

在这样尴尬而狼狈的气氛中,更令人尴尬的是他们认出了彼此的身份。

紧接着,在更加奇怪的打招呼和几句谈话后,他们二人就决定订婚了——订婚是假,与家中做斗争是真。至少是个人都能想象出他们的家长在得知此事后雷霆大怒的模样。

目睹全程的阿银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也同深受相亲困扰的齐天河提过假装恋爱的建议,但齐天河很坚决地拒绝了。

齐天河说:“你是个善良温柔的好姑娘,我很谢谢你,但你在这里无亲无故,我亦无法保证能保护好你。”

阿银只是个无依无靠在夜总会陪酒卖笑的可怜人,没有可以撑腰的家庭,甚至根本没有筹码在齐盛的眼皮底下豪赌。齐盛一直知道齐天河与这个夜总会的女人关系亲密,但并不当回事——齐天河爱怎么玩都没关系,齐家要的是继承人,是马语者血脉的延续,而阿银身为beta,几乎绝无生下马语者的可能,反正有他在,齐天河再荒唐,也不可能娶阿银。

这固然是齐天河拒绝阿银的重要原因。

但或许齐天河不忍心提而阿银心里清楚的那个原因,是更重要的原因——这样的合作,危险、暧昧的合作,合作对象最好是一个只有利益相干而无柔情相扰的同伙,阿银则是极其糟糕的选择。

阿银喜欢齐天河,这件事并不难看出,哪怕迟钝如齐天河,也不可能毫无察觉,但齐天河对她并无其他意思,让她越陷越深,何其残忍。

铁云霜和阿银不一样。

自然不一样。

阿银黯然地想。

铁云霜不仅干脆爽利有主见,颇有女侠之风,还本就是个家室又好相貌又漂亮的千金小姐,倘若她真的与齐少爷在一起,也相衬得很——这气味?

 

05

铁云霜是个alpha。

“她生不出马语者。”

这是齐盛反对齐天河这个“对象”的第一理由。

但是铁云霜背后的势力,若真可利用,对落日马场也确实百利无一害。

所以他这回没有再动用强横手段逼迫齐天河。

大不了,要个私生子。这本就没什么。虽然南下尚未站稳脚跟,明面上还需遵从伪君子那一套,但齐盛骨子里和从前没有任何差别。圈子里有人私底下暗骂齐盛是个未开化野蛮人,其实也没骂得很错。

 

06

铁云霜同齐天河“约会”,一个忙着跟正牌男友网上聊天,一个忙着打游戏。

铁云霜偶尔也听几句齐天河的抱怨,吐槽道:“本来我以为我爸已经是不讲道理的父权巅峰了,你爷爷简直了,这个精神状态是不是躁狂征兆,让他去医院看看修身养性吧。”

铁云霜很善良地没有说你们全落日马场都脑壳有病要去看看,齐天河已经很感激她了。

“话说,你那个好友失踪这么多年,你爷爷说不查,你就当真不查了吗?”

齐天河苦着脸:“我当然还在努力……动作幅度不能太大,还有被爷爷暗地阻挠,单靠我的关系去一点点查,进度太缓慢。”

铁云霜若有所思:“听你的描述,你那个朋友是个聪明人,我在想,既然走得这么干干净净毫无线索,他大概也在有意隐藏行踪,我觉得你们肯定还有再见面的机会的,希望你那个时候已经搞定你爷爷了。”

游戏输了,队伍里一个队友破口大骂齐天河手残就不要玩,另一个队友则说,土豪玩家吧,能不能请您的代打来,您老还是自己歇着。只有一个尚未满级的萌新很兴奋地问齐天河的特效要多少钱,他也想要一个。

齐天河烦躁地熄屏,黑色的屏幕映出他愁眉苦脸的模样,实在是一点都不潇洒。

齐天河迟疑地说:“希望吧。”

但是他们两个谁也没想到跟慕启明见面会是在订婚宴这个尴尬的场合。

 

07

齐盛对突然回来的慕启明好像真的不感兴趣,继续和客人虚与委蛇,懒得多给一个眼神。

齐天河愣愣地望着慕回星,还没想好怎么让这个场面进行下去,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挽着伴侣却毫无犹豫地踏入画面,熟稔地跟慕回星和慕启明打招呼。

中年男人的西装熨得没有一丝皱褶,十分合身服帖。他面色红润,保养得当,不胖不瘦,脚步有力,发鬓微白,下巴刮得干干净净,略小的眼睛却精光闪烁,唇畔的微笑仿佛和蔼可亲又仿佛暗藏阴谋,一望既知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他挽着的那个应是他妻子的女人却并不似他。那个中年女人化着精致的妆容,表情却显得有些愁苦,背也有些弯,整个人并不自信,好像很怕什么似的,畏畏缩缩。

“启明,早知你与齐家少爷是旧相识,平时你业务繁忙,今日终于抽空,与故友见面,感觉如何。”

慕启明垂下眼睫,不咸不淡地说:“与故友再见,自然欣喜异常,何况是我这好友的大好日子,我高兴地不得了。老板,下回齐少爷与铁云霜小姐正式结婚,你可一定要准假。”

齐天河可算是感觉到慕启明的情绪了,也懒得搞懂慕启明怎么会不高兴,更懒得搞懂自己为何会有慌乱感,只是张开嘴想解释,又想到这么多人,他万一把真相和盘托出,那这个计划也就白做了,只好闭嘴憋屈地听着慕启明夸他和铁云霜多么神仙眷侣。

中年男人大笑起来,仿佛这是个多么好听的笑话似的,拍拍慕启明的肩膀:“当然当然,我还不算吸血鬼吧,你最好的朋友结婚,我怎么会不准假呢?”

“最好的朋友”几个字咬字异常重,重得奇怪。

铁云霜躲在一旁给自己塞食物,已然到达超脱境界,一切不入眼不入耳。苦了齐天河,一时之间懵得不行还要应付一只老狐狸。

中年男人又对齐天河说:“齐少爷,你看,我们小回星可不可爱,让他做你们的花童也不错吧?”

虽然是对着齐天河说的,但中年男人并没有看向齐天河,反而直勾勾盯着慕启明,打量观察慕启明任何一个细微的神情与动作。

让他失望的是,慕启明依然滴水不漏,居然还笑起来,问齐天河:“天河,你答应吗?”

齐天河看着他笑,只觉得脊背发凉,下意识答了好。他难得对人的情绪这么敏感,发现在他说完话后慕启明的嘴角竟然往下垮了一瞬。

然后齐天河觉得脊背更凉了。

中年男人看着慕启明,慕启明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中年男人又哈哈大笑,继续商业性吹捧了齐天河许久,才终于挽着妻子走了。走的时候,他那个好像很容易受惊的妻子回头担忧地望了慕启明一眼。

“啊!”

慕回星痛呼一声。

“爸爸你手突然用力,抓痛我了!”慕回星控诉道。

慕启明连忙蹲下来安慰他。

齐天河这时候脑子一抽,忽然问:“启明,孩子的妈妈是谁,她没来吗?”

他问完就知道糟了,这种场合,只要有伴,肯定都会携伴侣出席,既然慕启明没挽着一个女人一起出现,那就说明……

“我没有妈妈的!”慕回星大声抢答。

慕启明则还是在替儿子整理衣服,没有与齐天河对上视线,用近乎冷淡的语调说:“难产死了。”

慕启明没这么说倒还好,齐天河原本就是这么想的,慕启明一说,齐天河反倒觉得事情并非如此。他一时又往别的地方开脑洞,莫非,这孩子的母亲是什么了不得的人,不能透露身份?

铁云霜正好看不想应付的人都离开了,又悄悄走了过来,想再多试探慕启明几句,就听到齐天河的问话,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向齐天河。

她知道齐天河迟钝,但没想到齐天河的迟钝也体现在对信息素气味的感知上。

不过这也就说得通为什么齐天河不觉得同为alpha的铁云霜的气息呛鼻了。

 

08

装修豪华的别墅,所有的窗户都被关死,拉着厚厚的遮光窗帘,空旷的大房子里竟然不见一丝光亮。

那个在人前还风度翩翩像个绅士的中年男人锁上房门,突然发疯一样,狠狠踹了妻子一脚,踹在她肚子上,毫不留情,中年女人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很习惯一般地把声音忍住了。

中年男人怒吼道:“你骗我?你个臭婊子,吃我的用我的,还敢联合外人骗我?”

那个妻子小声断断续续地说:“老公……你,你听我解释,我没有……医院,医院给的亲子鉴定就是那样的,我没有骗你啊。”

男人却从柜子里拿出一份新的鉴定书,扔在女人身上:“医院没有骗我,是你骗我!你把送去做检测的样本偷偷换成了别人的是不是?你早知道慕启明那孩子是他和齐家少爷的,却瞒着我?!幸好我对慕启明一直警惕,这回又悄悄拿了齐盛的基因去……你个吃里扒外的蠢货!慕启明极有可能是当年冰火寨唯一的遗孤,万一他——你还帮他瞒我,你想死你去死,老子不想!”

女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还辩解很长的一段话:“老公,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是有意的,但是启明也只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们试探了他这么多年,你不还是没有找到他是冰火寨遗孤的证据吗?再说了,就算他是,他对那齐家少爷也只是错付深情,你今天去不就看得清清楚楚吗,他们这些年真的从未联系过,那齐天河甚至还问慕回星的母亲是何人!若慕启明真能动用落日马场的势力来对付我们,他当年又何至于被落日马场的人逼到快死的地步?”

男人喘着粗气,又拽起女人的头发,给了她一巴掌。

“你自己犯蠢不要连累我!慕启明心思深沉,你看面对齐天河,他都能不流露一丝情绪,真想报仇,在我们面前演个戏有何难?那小狼崽子绝对不安好心,不行,不能在任由他在我们这里潜伏下去了。”

 

09

慕回星趴在地上看动物图谱,一般小孩子都喜欢小动物,而慕回星要比普通小孩儿都更热爱和持久一些。

慕启明把书抽走:“好好坐在桌上看,不许趴着,眼睛会看坏的。”

慕回星背着手低头道歉:“对不起,爸爸,我错了。”

慕启明却丝毫不心软:“知道错了,就要接受惩罚,下午的零食取消了。”

“爸爸!不行不行,我错了嘛,我都认错了,你不能罚我吃不了零食!”

慕回星连认错道歉撒娇耍赖的样子都跟那个人像了九成,本来容貌就像,再长开一些,便是怎么瞒都要瞒不住了吧。

慕启明叹了口气,摸摸孩子柔软的发,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心酸,这心酸,却不是为别的,硬要说,他自己都说不清。别人看来,他一定是个尽职的好父亲,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对这个孩子并没有多爱——这个孩子是意外,也是复仇路上一颗好用的棋子,而且现在即将发挥作用。慕启明想,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过这样的生活。

但慕启明的心只有那么大,毕生的爱与恨都太过汹涌和专一,很难再给别的东西留什么余地,即便是孩子也一样,在消除激素和基因欺瞒般的影响与操纵后,人真的会对所谓“血脉”天然产生什么浓厚情感吗?齐潇潇难道不是齐天河的手足,留着同样的血吗,可那有什么用呢?齐天河的母亲可怜,而更可悲的是她还对齐天河真的还有母爱,要不然,也许真的有法子能逃走,天高海阔,怎么会疯掉。

“回星,不高兴了?”

“对,我不高兴了,爸爸不要跟我说话,我决定暂时不理爸爸一个小时……不,半个小时,不,还是十分钟吧。”慕回星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底气。

最后慕回星嘟起嘴巴,张开手:“算了,我原谅爸爸,爸爸抱抱我我就不生气了,爸爸也不许再生我的气。”

 

10

“启明,虽然你是为我好,但我现在一看到你,腿就疼,还有点生气,所以我决定,我要一天不同你讲话——算了,半天吧,半天,你不要与我讲话。”少年时的齐天河因故被慕启明打断过腿,却也因此逃过一劫,躺在病床上吃着慕启明给他削的苹果理直气壮地说。

慕启明自觉理亏,当时虽然下的了手,事后难免心疼,因此也由着他。

结果齐天河啃完一个苹果后,用沾着果汁的黏腻的手捏了捏慕启明的脸:“开玩笑的啦!我怎么可能半天不跟你讲话啊,十分钟就要受不了了,不过启明,咱们打个商量,以后你不要下手这么狠了,虽然我体质好这是小问题,可是真的好疼呀。”

慕启明忽然眼泪就掉下来了。

齐天河手忙脚乱给他找纸巾,找不到,只好拿自己的手给他擦:“你你你别哭呀,你怎么突然就哭了,明明是我腿断了,搞得像我欺负你一样,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天河,谢谢你。”

慕启明本来觉得,自己当时那简直要打死人的力道,齐天河回过神来后怎么讨厌他痛恨他怀疑他都正常。可齐天河没有。就算那么惨兮兮地躺在床上,差点终生残疾,他也没对慕启明有半分怀疑,慕启明说是什么,齐天河就真的能完完全全的相信。

即使齐天河现在看着不成器,不思进取不好好读书也不好好学马场管理,但也只有齐天河之秉性,才真的能带着落日马场继续走下去,而慕启明也只有在齐天河这里,才能有一处落脚喘息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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